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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1/20 1:2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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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人言:

功成时念未来,落魄时节多怀旧。

年的夏天来得有点早,6月的青岛变得有点闷骚。

毕业答辩就像舞台剧,又像是选秀走场。一个人吧啦吧啦完,评委导师在下面一本正经地提问,有人扮黑脸,有人唱白脸。

台上台下,一唱一和、一堵一放,选手致谢,下台,轻拍胸脯伴着喃喃自语,无处安放的目光,掩饰着一点点尴尬,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,然后继续欣赏下一位表演者。

说来惭愧,大学四年过得浑浑噩噩,但论文和答辩终究是躲不过,于是我耍着小聪明选了一个挺偏的营销类课题——《论高校信息港项目推广可行性》。

恰好那时候我搞了个校园论坛网,也算像模像样,拿来当实战案例,顺便也就成了我论文课题的有力背书。

在台上讲完,评委老师们面面相觑,这完全在我预料之内,毕竟这些内容离他们摄影、素描、教PS的专业有点儿远,随便提了几个问题,就轻松过关。

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此幸运。学校有规定,一辩通过率是不能百分百的,每个专业都有个最低指标。

尽管这是游戏规则,但评委导师们之间还是会掐架,你敢给我的学生挂一个,我就敢给你挂两个,犹如宗派之争,微笑迷离中,剑影闪烁。

答辩结束后,本以为会一身轻松,却不想更加困顿和惆怅。

不少人选择在宿舍里继续玩游戏,打打CS、踢踢实况,麻痹自己,也偶尔会投出几份简历,聊以安慰。

一天又一天过去了,时日渐少。

谢师宴那天,全班人都去了,男生一大桌,女生一大桌。班主任、专业课老师,还有系主任、陈副院长等领导也悉数到场。

那一晚,第一次喝龙井,感觉没有冰红茶带劲儿。第一次心安理得地接过同学递来的烟,呛得难受。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咂口儿白酒,又苦又辣,极其难喝,比雪碧差远了,但还不能表现出来,不然会被笑话。

席间,推杯换盏,喷云吐雾,借着酒精上头的契机,男男女女开始勾肩搭背,调侃糗事,畅想未来,在“苟富贵,勿相忘”的寄托声中纷纷合影留念。

那天也真是神奇,女生没有了往日的羞涩,男生也褪去了往日的矜持,四年间都没说上过二十句话的两个人,仿佛突然间就有了说不完的话,喋喋不休,侃侃而谈。

没有人注意到,角落里,东哥默默倒了两杯青啤,回过头朝一杯里狠狠啐了一口痰,然后端起来径直走向陈副院长。

“陈院长,啥都不说了,都在酒里啦!”

两个人碰饮而尽,又笑着合了影。

我当时就想,陈副院长大概未必还记得东哥,但东哥必定能记陈副院长一辈子。

世间事,爱恨皆有因……

年,甲型H1N1流感开始肆虐流行,全校师生如临大敌,从学校到院系,再到各班级各宿舍,层层布控,舍长每天都要负责上报两次舍员体温记录表。

不久,其他院有几个学生出现疑似症状,医院隔离观察,校领导感觉事态严重,决定封校。

保安日夜巡逻,严防死守,要想出校门,需得凭经过七八个人签字后的请假条才能放行,我们院系最后的签字人就是陈副院长。

先来说说陈副院长,陈副院长,挺胖,大腹便便,笑起来眯眯眼,像个弥勒佛。

据说他年轻时做过导演拍过电影,但我们都不知道他的代表作是啥名儿,后来不知怎的,就投身到教育事业了。

记得大一下学期,我们院系几个班需要外出写生,是陈副院长给联系的去处。

那是位于即墨鳌山卫的一个小小渔村,去之前都传是要住在海景大酒店,而且还有海鲜吃。

每个人交了74块钱的食宿费后,就眼巴巴的盼着出发的那一天。我到现在都纳闷儿,那4块钱的零头是怎么算出来的?

那天早上,大巴车载着我们一路向北,大家伙儿兴高采烈,满眼憧憬,不时地望向车外,指指点点、叽叽喳喳。

一个多小时后,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,大家迫不及待地蹿下车,都着急看看这海景大酒店到底长啥样儿?

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一个大院前,只见大门口顶着一个喷绘布招牌,赫然写着“*金海岸大酒店”!

在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儿中,我们被领进院子。院子挺大,两排红瓦房,尽头是个大堂。

老板娘早就等在屋檐下,一路小跑着过来跟陈副院长打招呼。低领花衫儿里,难掩汹涌澎湃,额头滑落的汗珠儿,把脸上的粉底冲出一条沟。

以班级为单位,我们被安排到了各自的房间放行李。

刚推开门,一股烟油子味儿混合着发霉的气息迎面袭来。想来,在我们去之前,大概有段时间没人住了。

“我靠……我特么惊呆了……”!

我们一边放行李,一边抱怨着这无比扯淡的大酒店。

突然,一声儿刺耳的尖叫从对面女生那排房传来。好事者赶紧跑出去看,原来是铺盖上钻出个指甲盖儿大小的小强!

男生们嚷嚷着少见多怪,仿佛是在为没发生更刺激的故事而感到些许失望。

那女同学说什么都不愿再进房,没办法,最后辅导员出面协调,老板娘才给换了另一间房,但还是一样的布置,一样的土炕、草席、旧板凳儿。

待一切安排妥当,辅导员在院里吹哨集合,我们顶着烈日等了五六分钟,陈副院长才从大堂出来,踱步到光秃秃的旗杆下,开始讲话。

陈副院长在上面嘚嘚嘚讲了好多,我只听见了一个词“锻炼身心”。

陈副院长讲完话,随后就钻进他那辆奥迪,一溜烟儿回学校去了。而我们并不关心他走没走,我们只关心中午的海鲜大餐啥时候开吃。

同学们早早就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等着开饭。那是院子边上的一大排雨棚,临时放了些餐桌,院子下面就是海,一浪又一浪,拍在礁石上,散作水花又落去。

海风里夹杂着一股子咸味儿,扑面而来,有点透心凉。

因为我们是传媒学院,开摄影课,所以这次出来,我们都申请了一台相机,如果没记错,好像是佳能G6,大块头,银灰色的。

看开饭还早,大家就先去栏杆边儿互相拍照,年少青涩啊,千篇一律的剪刀手,耶!

终于等到上菜了,远远的就看见老板娘和厨师抬了几个大保温桶往这边来,大家都幻想着桶里的美味,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!

第一个桶里是面条,算主食,一个桌上倒了一大盆,自己盛,然后是豆角、土豆、菜花、凉拌小*瓜等等。

老板娘叉着腰,自豪地说:“这都是咱自己种的菜,不打农药不施化肥,绿色健康!”

我头都懒得抬,滋溜着面条,心里嘀咕着:我信你个大头*呢,这菜花要是不打药不用化肥,顶多长个拳头大。

大家都在想,海鲜怎么还没上,但又不好意思问,边吃边等。可是都快吃完了,海鲜还是没来,有憋不住的喊了一嗓子。

老板娘循声望去,说:怎么没有啊,那*瓜里不是拌着海米吗?

我赶紧拿筷子扒拉了一下,我去!那是海米吗?那是虾皮子啊,虾皮子拌*瓜也算海鲜?听着都新鲜!

对于那三天写生期间的食宿,失落是肯定的,像我这种从小到大在沂蒙山区长大的孩子,在此之前见过的唯一海鲜,大概就是蛤蜊了!

再说东哥,东哥是陕西人,在家排行老五,上头还有四个姐姐,家里比较困难,住的窑洞还是祖爷爷那辈儿传下来的。

打记事儿起,父母就经常对他讲一句话:好好上学,将来家里全靠你了!

对于七八岁的孩子来说,这句话无疑有着千钧分量,犹如泰山压顶般的沉重。

大一那年,放寒假很早,放了快五十天,传言是学校为了省暖气费。

东哥回家过年,啥也没带,用在餐厅收拾盘子勤工俭学挣得补贴,买了两个大海蟹。东哥说,家里人从没见过这玩意儿,“拿回去让达开开眼”。

话又说回来,陈副院长为啥这么遭东哥的恨呢?还是因为那年甲流感封校的事儿。

当年这个甲型H1N1流感搞得人心惶惶,院系领导都立了*令状,拿这个当*治任务干。所以要想出校门,需得经过一连串的审查问询和签字,谁签字谁负责,越往后就越难签,几乎没人能请到出校假。

那天正上着课,东哥看条短信,出去打了个电话,直到下课也没回来。

课后我们回宿舍,看到东哥红着眼抹着泪在收拾东西,东哥说他爷爷快不行了,家里人让他抓紧回去趟儿。

东哥跟他爷爷的感情很深,以前他就说过,在他心里,爷爷的地位甚至高过他爸妈,具体发生过什么事儿,他不愿意讲,我们也无从得知。

要赶紧回家,得有请假条才能出校门,整个一下午,舍长陪着东哥去走流程请假,天摸黑儿的时候好不容易快签到头了,在陈副院长那里却卡住了。

陈副院长问他: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事情是真的?你让你们村支书亲自打个电话过来我就信。再说了,你现在就算回去又能顶个什么用?

*土高原上有许多散居户,东哥家离村子中心很远,这倒也不算什么,但是东哥执拗,就是不愿意给家里去电话说这个事儿。因为太难为人,简直像侮辱。

办公室里的气氛一度降到冰点,僵持不下。最后,还是我们院团书记何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,发了一通母老虎威,出面给作保,陈副院长这才不情愿地签了字。

拿到请假条时,已经晚上八点多,东哥破天荒地打了个出租车赶往市里火车站,但还是错过了当天最后一列车。

东哥在火车站凳子上待了一宿,第二天离青。

尽管紧赶慢赶,东哥到家时还是晚了半日。

两周之后,东哥回来了,但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时而热情似火,时而又冷冰冰。

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,手机号换了,QQ头像也没再点亮过,同学们也都联系不上他。

如今快十年过去了,除了那张毕业合照,再没有留下他的半点儿痕迹。

谢师宴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宿舍的,我一点也不记得了,他们说是拽着我一只脚拖回来的。

我只记得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,满屋子酒味儿,还有臭脚丫子味儿。

哥儿几个就那么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,谁也不愿意去打早饭。

没几天功夫,大家陆续要走了,没有什么令人动容的别离场景,就跟往年放暑假一样,只不过这次多了个招呼:

“同志们,我先走了,常联系啊!”

“常联系”?这些年听得多了才知道,说不说这句话,其实真的无关紧要,会联系的始终会联系,不想联系的,哪怕在街上碰见,都会绕着走。

刚毕业头两年,有时候还能凑起几个人小聚一把。再后来,就只有在婚礼上才能见一面。

今年五一的时候,去参加了华哥的婚礼,这是我们班里最后一个结婚的钻石王老五。

那天陆续来了七八个同学,有人不惜驱车几百公里赶来,却只是匆忙跟新郎新娘道个喜递上红包就开始往回走,连酒席都来不及吃。

有些人打毕业就没见过面,有些人孩子都满地跑了,有些人孩子还在肚子里。

留下来的几个人都聊了许多话,大伙儿心里清楚,华哥的婚礼,也许就是我们这些人最后一次相聚的机会。也看得出来,大家还是比较珍惜的,哪怕只是浮于表面的浅浅寒暄。

年轻的时候,总是认为聚散是人间常态,还颇有诗情画意或者秋风悲画扇的壮烈感。

随着年岁渐长,才恍然大悟,原来有些人的离别,一旦发生,就是一辈子不会再走入你的余生。

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能打个电话,渐渐地,就变成了QQ留言,再后来就是默默看下朋友圈状态,偶尔会点个赞,再再后来就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,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,就删掉了。

别离难回首,从此皆过客,大抵如此。

大学毕业时,我已经参与合伙创业快一年了,一直负责公司内务。后来由于负责业务跑客户的合伙人林哥退股离职,我不得不接过跑客户洽谈业务的工作。

林哥是我师兄,因为我们曾同时选修了太极拳的体育课,还是同一个师傅带的。他比我多学了半年,我习惯了叫他“师兄”。

大四上学期,课不多,我在捣鼓我的校园论坛网和其他几个小网站,还申请到了谷歌的广告计划,一度梦想着挣美元赚大钱,不成想,刚赚到两美元,就被封号了,太年轻,作弊刷广告点击量居然都不知道要换IP的。

刚好那时候师兄跟人在筹划创业,因为团队里缺个懂网络宣传的,另外新公司还需要做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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