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史公司马迁曰:“兵以正合,以奇胜。善之者,出奇无穷。奇正还相生,如环之无端。夫始如处女,适人开户;后如脱兔,适不及距;其田单之谓邪!”“湣王既失临淄而奔莒,唯田单用即墨破走骑劫,遂存齐社稷。”
让太史公点赞的人,就是田单。田单将军的存在,齐国得以“起死回生”,堪称“力挽狂澜”的典范!
公元前年,齐王田地(齐湣王)灭宋,但“偷鸡不成,蚀把米”,被六国“羡慕嫉妒恨”,这点和萨达姆灭科威特及其相似。先是秦国派军夺其九城,后燕、韩、赵、魏、秦等国发军攻齐,于济水之西大破齐军。两年后,燕国上将军、昌国君乐毅率军攻占齐都临淄,仅用半年时间就接连攻下齐国七十余城,灭了齐国,仅剩莒县(今山东省莒县)和即墨(今山东省平度市)两座齐国孤城未能攻克。楚国又混水摸鱼,借机出兵,名为援助,实为攻击,楚国大将淖齿俘齐湣王并将其残酷虐杀。
齐国远房宗室、时任临淄市场管理员的田单率族人正好侥幸逃至即墨,因即墨最高长官即墨大夫出战被杀,田单被推举为城主,死守城池。
“燕引兵东围墨,墨大夫出与战,败死。城中相与推田单,曰:“安平之战,田单宗人以铁笼得全,习兵。”立以为将军,以墨距燕。”——《史记》
此时燕国将军乐毅已将即墨城围了个水泄不通。田单率领全城军民奋起抵抗,竟奇迹般地死守了五年。乐毅见久攻不下,决定困死即墨军民。
田单先是使用反间计,使燕王逼走强敌乐毅。后用“苦肉计”,派人挖了即墨人的祖坟,并将尸骨“挫骨扬灰”,激怒了即墨人,即墨军民发誓要和燕军拼死一战。
这时,军事史上最著名的“火牛阵”“粉墨登场”了:
田单弄了一千多头牛,牛角绑缚利刃,牛尾扎上浸了香油的芦苇,牛背上披上五彩龙纹外衣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点燃牛尾巴上的芦苇,牛痛的哞哞乱叫,狂奔踏入燕国军营,五千多精壮勇士紧随于牛后,城内军民擂鼓击器,呐喊助威。燕军见火光中无数角上有刀﹑身后冒火的怪物直冲而来,惊惶失措。齐军敢死队乘势冲杀,燕军慌忙夺路逃命,混乱之下,燕军自相践踏,死伤无数,燕国的统兵大将骑劫在混乱中被杀。田单率军乘胜追击,一时齐国老百姓也拿着锄头镰刀等器具前来助战,很快就将燕国军队赶出了齐国,收复齐国全部失地七十余城。灭亡的齐国,竟奇迹般地复国。
田单乃收城中得千余牛,为绛缯衣,画以五彩龙文,束兵刃于其角,而灌脂束苇于尾,烧其端。凿城数十穴,夜纵牛,壮士五千人随其后。牛尾热,怒而奔燕军,燕军夜大惊。牛尾炬火光明炫耀,燕军视之皆龙文,所触尽死伤。五千人因衔枚击之,而城中鼓噪从之,老弱皆击铜器为声,声动天地。燕军大骇,败走。齐人遂夷杀其将骑劫。燕军扰乱奔走,齐人追亡逐北,所过城邑皆畔燕而归田单,兵日益多,乘胜,燕日败亡,卒至河上,而齐七十余城皆复为齐。乃迎襄王于莒,入临菑而听政。——《史记》
按理说,田单收复齐国的失地,功高山岳。然而,田单当了齐国的相国没几年,就被自己迎立的齐王田法章,卸磨杀驴”,逼走赵国。
据说为了讨要田单,赵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,以割让济东三城令庐、高唐、平原陵地五十七座城邑给齐国作条件,以换取齐国田单。虽说,田单后来还当了赵国的相国,但远离了自己的祖国,田单最终郁郁而终,客死赵国。